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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会爱上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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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春天在沈细细记忆里是紫色的。深浅浮盈的紫里,有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沈细细每次拂花穿雾地走回那时辰光,在不敢轻易触碰的记忆深处,是韶辰那张消瘦苍白的脸。

那一年,沈细细得了抑郁症。抑郁症是什么,沈细细到现在也说不清。她不知道生活是从何处下手击垮了她,灰色的阴霾张牙舞爪攀爬出来,日夜将她缠绕地无法呼吸。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有那么多眼泪要流,它们悲伤得不计较由头,在每一个看不见熟人的缝隙里冒出来,把她裹成一簇湿漉的苔藓。死,是沈细细那时惟一清晰的念头。

她想过成千上万种死活,在它们实现之前,医院,接过了医生手里的大把药丸。

医院,有一树很大的紫藤。那时正是花季,盛大的紫花朵重重叠叠垂陈下来,像是决心要在沈细细的生命里打下印迹。医院都喜欢在那里坐一会,从那片紫里偷来片刻宁愉。

就是在那株紫藤树下,她遇到了韶辰。他独坐花下的的姿态比她更孤孑,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荒寒。两人一头一尾坐在花架下,最初说话的,只有微风翻过花叶的声音。

2

后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最多的细节就是沈细细坐在韶辰的病榻前握着他一只手,韶辰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电影,沈细细看自己的专业书,偶尔起身给韶辰倒水拿药。傍晚的时候,医院花园区散步,最常去的也就是那树紫藤树下。夜色里,俩人静默地站一站,偶有疾风吹过,紫花就不声不响扑了满怀。

很久以后,沈细细从回忆里看过去,才发现,那时候韶辰的神情总是忧郁的,并不因为她站在他的身边神色就明亮了一分。那时被春风轻轻翻阅的心上幸福,是她一个人的,比孤独更孤独的幻象。

沈细细是做调香的,生活里挤得满满的是各种香料和化学公式。沈细细喜欢她的工作,在她寂寞的青春里,那些花样繁迭的气息是她生活里最亲密的慰藉。但一些时候,沈细细能感觉自己的心是空洞的,它们空得像海啸过境,呼啦啦拽得她的心惊惶失措。那个时候,一切都成了虚妄,没有任何东西有根基停下来,可与她伸手相握,她是风里被撕得哗啦作响的纸风筝。那时候,那些她无比熟悉的成千上万种香料的名字,那些她无数次借用来转移注意力的专业书籍,那些曾像万花筒一样吸引她做下去的创香配香过程,都无法填补她心头恐慌。她的心头有头幼兽在尖叫,她在生活里到处找寻,没有什么可以捂住它的嘴。

医院之前的很长一段时日,沈细细无数次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女疯子,从赤身裸体穿行在人群中的梦里满头是汗地醒来。

遇到韶辰之后,沈细细找到了比那些药丸更有用的东西。韶辰的名字,悄悄镶在她的心上,是她世界里最踏实的秘密珍宝。

她喜欢在他身边被他轻轻握着手的感觉,踏实地好像拥有了一整个瑰丽世界。他轻轻的一个吻一个笑容就能翻动她世界浩大的甜蜜,他像这个世界通向她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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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韶辰,没有熟悉的人知道沈细细的那一场抑郁症。沈细细将自己的秘密捂得很好。回到单位,她总是那个工作服永远洁白笑容永远挂在唇边的年轻却成就卓越的女调香师。除了性情有些内向,不太爱说话,她和公司里别的年轻女孩没有什么区别。

她像一只被铁丝捆绑起来的玻璃器皿,外表光洁完整,内里全是冰深裂纹。无数次于无人处彻夜痛哭,无数次用锋利刀片抵在腕间的彻夜徘徊。没有人知道她是一个每日走在生命边缘的人,只消生活伸出手指轻轻一推。除了她那司空见惯的主冶大夫,和沉默的韶辰。

韶辰把沈细细的肩揽进怀里,他冒着坚硬青胡茬的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会好的,一切都会好。”他轻声说。沈细细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打湿韶辰浅蓝色的衬衣。这是她第一次长大后在别人面前肆无忌惮地流出泪水,沈细细觉得感觉真好。

沈细细的抑郁症就是在韶辰身边神奇般地一天天好转起来。

沈细细感激韶辰。她知道,若非遇到韶辰,那一场以抑郁为名的病症或许将她的人生一网打尽。

在后来无尽的悲伤里,她用这感激平复自己。

4

无望与绝望的区别,沈细细是在爱上韶辰之后懂得的。如果说抑郁症病人对前方的无望是来路不明的,那么因韶辰而起的绝望,则是清晰而坚实的,像一粒小种子,开始在沈细细的心上冲撞着撕血裂肉地萌发开来,日益攀延。在她对他的爱里,即便是最深沉的时候,也在书写着一封命运的告别信。

她知道,属于他们的,只有别离。

在他们的关系里,永远都是沈细细在说,韶辰在听。沈细细在成长里是一个寡言的人,而在韶辰那里,她似乎说完了半生所有的话。等到沈细细无话可说的时候,两人之间就只剩无尽的静默。静默里,韶辰幽长不知所终的发呆目光,游荡在沈细细无从抵达的世界。

起初,沈细细以为让韶辰沉默的是他的病。韶辰是在28岁这年突然被查出肺部有转移瘤的。医生让他住院一段时间,待身体指征达到最佳状态时进行手术。而即便一次手术成功,此后的情况也未可预知。

后来,沈细细发现不是。问题不在韶辰的病。他与她的鸿沟,像她身陷抑郁症时的生死命题般,是她无法逾越的。

他们的关系是一面镜子,沈细细清楚地看到,她伸出手去,触不到他的世界,她的指间只有自己荒凉的边界。

韶辰的静郁里书写了一切,是否愿意读懂它们取决于沈细细掩耳盗铃的耐性。

在韶辰身边,沈细细学会了抽烟。她经常在韶辰抽烟的时候,走过去,从他的烟盒里也取出一支。两缕缓缓腾升的细烟里,尴尬的静默有了一点模糊不清。调香师是绝对不允许接触烟草这类辛烈东西的,而沈细细已不想顾虑那么多,在那段时光里,烟草燃烧时的尼古丁的确帮她抵御了心中细绵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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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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