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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岁月征文选登我在阴山脚下烧

 

在内蒙兵团的四年间,耕种锄割挖渠脱坯盖房这些活计全都干过。要说干的时间最长的活就是在阴山脚下烧石灰。

兵团组建初期,由于大批知青的到来,致使住房紧张问题极为突出。为此,营房建设成为当时兵团各团的主要任务。为了保证基建任务的完成,我团在阴山脚下的乌不浪口建立了石灰场生产石灰。

由于有石灰石矿,除我团的石灰场外,乌不浪口还有五原县石灰场、十六团石灰场、中后旗水泥厂、部队石灰场等几家单位。其中,属五原县石灰场建场时间最长,生产规模最大、矿石质量最好,烧出的石灰质量也最好。

说到烧石灰就不能不提到石灰窑。乌不浪口的石灰窑全是清一色的坐地窑,这是一种最原始的土窑。石灰窑一般建在半坡上,紧挨着石灰石矿的开采面,就地下挖一个直径三米多,深三米多的大坑,干垒上乌不浪口特有的红砂石,一个窑就建成了。烧石灰的技术主要在装窑。装窑时要由烧窑师傅一层铅碳一层石灰石的码放,一般要码六至七层才能把窑装满。根据季节不同,每层铅碳铺多厚,石灰石铺多厚都有讲究。一窑灰一般要烧七天左右。石灰出窑后,生了、老了都不好使。

石灰生产中最危险也是最累的活就是开山放炮。石灰石矿的开采面是陡峭的石壁。每两人一组,上到石壁上,选好打炮眼的位置,轮流扶钎、抡锤打炮眼。一个组一天要完成两个炮眼,炮眼深度不能少于两尺。炮眼打好后装上炸药、导火索,再用碎石封上炮眼后,差不多就该下班了。因此放炮是一天中最后一道工序。为了避免炸伤他人,放炮前要大声喊叫:“放炮了,放炮了。”以提醒人们注意。偶尔也有忘了打招呼的。部队的石灰窑和我们同在一条山沟里,两窑相距百十米。有几次部队放炮时未发出警告,正赶上我们收工,从山梁上往家走,就听轰隆隆的炮响,炸起的碎石在身前身后乱飞。幸好没有伤着人。

说一个真事。某单位有一个青年工人才十六岁,父母双亡,跟着姐姐过。姐姐在厂里当会计。通过这层关系这个小青年也到厂里上了班,负责打眼放炮。孩子年轻、胆小,一到放炮时就跑得远远的。百姓间有这麽一句话:黄鼠狼专咬病鸭子,这话还真应在这个小青年身上了。这天放炮,他又跑得远远的,趴在地上,头顶着一个红柳编的箩筐。炮声过后,大大小小的石块稀哩哗啦地落了下来。听听没有了落石的声音,他才探出头来。你说怎麽就那麽寸劲,一块桃核大小的碎石刚巧落下来,不偏不斜正好砸在他的头顶上。这个年轻人连声都没吭,头一歪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厂里赶紧派车把这个医院。但为时已晚。医院这人就死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石灰窑最脏的活就是出灰了。不论冬夏,石灰烧好了就得出窑。出灰时,全靠人工把石灰一担一担地从窑里挑出来。出灰是有时间要求的,即在窑火熄灭后,当人踩到烧好的石灰上时,感到脚下穿的胶鞋的鞋底烫得有点发软时出灰最好了。再热了,人下不去窑;太凉了石灰就会粉了,出灰时粉尘飞扬,呛得你没法干活。一年之中,属夏天出灰最苦了。天热人们本来就爱出汗,窑里温度又高,汗水把工作服都湿透了。大家知道,生石灰遇水后会发生化学反应,变成熟石灰,这一过程会有大量的热释放出来。出灰时飞扬的石灰粉落到暴露的皮肤上,就会与汗水发生反应,烧得你皮肤生疼。皮肤好的烧过几次也就没什麽感觉了,皮肤不好的出一回灰就烧掉一层皮。因此每次出灰时,都要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的:头戴工作帽,脸上捂个大口罩;把工作服的领子竖起来,系上一条毛巾轧紧;腰间系上一根麻绳;袖口、裤脚也都用小麻绳系上。即使这样,每次出完灰一个个也是灰头土脸的。夏天收工后还可以到小溪里洗一下。到了数九寒冬,出灰时倒是不那么热了,可出完灰没处洗去,只能自己弄点热水擦巴擦巴。

石灰窑的生活是单调乏味的。白天上山劳作,晚饭后几个人凑到一起抽口烟,打打牌就把一天打发了。虽然乌不浪口有几家单位,但驻地之间都较远,并不怎麽走动。由于离团里太远,平时不可能回团找同学玩,遇到星期天也只能到附近村子里去转转。离乌不浪口最近的村子是四意堂和红旗店。四意堂是个大村子,商店也比较大,一到休息日大家就相约着到四意堂去玩。几个人套上驴车,手里挥动着小鞭子,把毛驴赶得尥着蹶子跑。到村里的商店买个香烟、牙膏或是买几块黑乎乎的劣质糖块,回来时再顺手偷个西瓜甜瓜的,也是一个乐子。碰上驻四意堂的骑兵连放场电影,大家就早点收工,吃完晚饭后成帮结伙地去看电影。朝鲜电影《卖花姑娘》我就是搭上中后旗水泥厂的卡车,跑了十几里路到部队团部看的。

石灰窑的生产生活条件比较艰苦,但待遇还是不错的。除了有野外作业补助外,粮食定量每人每月54斤,食油半斤。为了解决吃菜问题,我们在房后开垦了一个有三亩多地的小菜园,种上茄子、西红柿、圆白菜、韭菜、西葫芦、黄瓜、豆角、大蒜等蔬菜,基本上能够满足日常食用。

在乌不浪口最难办的是吃水问题。整个乌不浪口只有两口水井:位于三叉路口的大车店有一口,河槽西坡上的五原县石灰窑有一口。这两口井离我们驻地远不说,你老到人家那打水,人家也不乐意。所以我们日常用的就是旁边那条小溪里的山水。隆冬腊月,小溪里没水了,就得赶着驴车到几里地以外的上游去砸冰,把冰块拉回家来扔到水池子里化水吃;炎夏酷暑,小溪里常漂浮着一团团像苔藓似的绿茸茸的东西,取水时要用屉布罩在水桶上过滤一下。即使这样,打回的水里也照样有那种绿毛毛。

在乌不浪口最让人尴尬的是“解决个人问题”。刚开始我们在宿舍旁边用红柳芭子圈了个厕所。冬天厕所里的大小便冻的铁硬,一镐下去砸出一个小白点,根本没法清理。厕所没人管理,也就自行消失了,人们只好到处打游击。好在那时都是男性,问题不大。后来搬来几个农工家属,麻烦就来了。方便的事毕竟是个人私事,总不能大明大放吧。每次方便时,都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东躲西藏。就这,有几次不是撞见别人,就是被别人撞见,弄得双方都怪不好意思的。还有一次我跑到后坡上的洗羊池里方便,怕有人来,蹲下前特意向外张望了一下。远远的一个穿着一身绿皮的女兵团战士也朝这个洗羊池跑来。吓得我方便了一半,提起裤子就跑了出来。不一会,那个女战士果然也进了洗羊池。

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年我到乌不浪口故地重游时,我们建的两个石灰窑还在。年我再次到乌不浪口时,两个窑已经被山水冲下的碎石掩埋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荒芜的山沟里就像从来没有人到过似的。

年3月10日初稿

年6月1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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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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